全球累计确诊新冠肺炎患者达到了1000万，许多国家仍然处于第一波大流行之中，确诊人数还在继续攀升。而疫情刚开始席卷全球时，争议最大的“群体免疫”政策在如今看来，似乎也没有起到什么效果。
群体免疫到底能不能实现？《柳叶刀》发表的一项研究结果表示：恐怕不行。
来自西班牙卡洛斯三世健康研究所的研究人员在西班牙开展了一项全国性的流行病学研究，共有6万多名参与者。他们发现，西班牙人的血清抗体阳性率仅有5%！即使是阳性率较高的马德里附近，也只有10%多一点，沿海地区最低，甚至不到3%，在血清抗体阳性人群中，至少1/3是无症状的[1]。
虽然之前已经发表过一些关于新冠病毒的血清学检测研究，但这些研究普遍规模比较小，或是以医护人员为抽样样本，没有进行随机抽样，不能很好地体现一般人群的血清抗体阳性率。
因此，西班牙的研究人员开展了这次的研究，通过分层两阶段抽样，排除了失联的、不愿意参与研究的及其他有各种状况的人之后，一共剩下了61075人，涵盖了不同的性别、年龄层和居住地区。
血清抗体的检测有两项：指尖釆血的即时检测和静脉穿刺后的化学发光微粒子免疫分析，主要检测了IgG抗体，这种抗体比IgA和IgM持续的时间要长。
在4月27日-5月11日之间，抽样检测的全部参与者，即时检测得到的血清抗体阳性率为5.0%，免疫分析的阳性率为4.6%。
不同地区的差异很明显，包括马德里在内的西班牙中部的7个地区，两种检测方法的阳性率均超过了10%，而沿海地区，除了巴塞罗那超过了5%之外，其他的几乎都没有超过3%。越是大城市，人口密集的，阳性率越高，超过10万居民的城镇中，阳性率为6.4%，而不足5000居民的阳性率仅有2%。
根据年龄分层的话，1岁以下婴儿的阳性率为1.1%，5-9岁的儿童为3.1%，阳性率随年龄而增加，在45岁及以上达到最高为6%，这个比例大约能保持到85岁，超过85岁的，阳性率会急剧降低。
除此之外，在不同的性别中，阳性率没有明显差异。
在血清抗体检测结果为阳性的参与者中，两种检测方法分别有32.7%和28.5%的参与者是无症状的，结合总的阳性率，研究人员估算了一下，在西班牙，大概会有37.6万-104.2万名无症状感染者。
对于出现过新冠相关症状的参与者来说，两种检测方法均有16.9%的阳性率。在14天前核酸检测阳性的参与者中，血清抗体阳性率高达88.6%-90.1%，14天内的参与者阳性率则仅有45.6%。
这是目前已知的在欧洲人群中，规模最大的新冠病毒血清学研究。西班牙是欧洲地区受新冠影响最严重的的国家之一，目前的确诊人数已经超过29万，死亡人数超过2.8万[2]，而西班牙的总人口为4000多万。在如此高的确诊率下，抗体阳性率也只有5%，与群体免疫要求的至少60%[3]相差甚远。
这个研究的结果和之前在瑞士日内瓦进行的小规模千人研究差不多，当时，日内瓦的参与者的血清抗体阳性率为10.8%[4]，而更早一些，我国研究人员开展的研究也是如此，在武汉感染高峰期后约4-8周，高暴露人群的阳性率也只有3.8%[5]。
基于目前的这些发现，《柳叶刀》同时刊发的评论文章表示，通过不加控制的自然感染实现群体免疫不仅不道德，而且是根本无法实现的，一旦取消控制措施，很可能会迅速出现第二波大流行[6]。
PS: 群体免疫
群体免疫（英语：herd immunity或community immunity）是指人或动物群体中的很大比例获得免疫力，使得其他没有免疫力的个体因此受到保护而不被传染。拥有抵抗力的个体的比例越高，易感个体与受感染个体间接触的可能性便越小。群体免疫水平高，表示群体中对传染具有抵抗力的动物百分比高。
简单来说，是因为病毒这种东西，感染后不会立即表现出强烈症状会潜伏一段时间，在这期间有一部分人会产生抗体，从而完好无损的活下来。另一些会因病毒在体内造成的并发症生病死亡。
当有大量的人感染病毒时，产生抗体的人也相应的增多（让病毒在大规模人群中感染从而得到自然免疫力是英国的办法）。病毒是随机，传播当有免疫的人群够多的时候病毒接触到没有免疫力的人的机率就会降低，病毒只要接触有免疫力的人就会被消灭。病毒的大规模爆发就会被抑制而病毒就会被消灭。病毒万一传播到那些没有免疫力的人身上了那？病毒即使传播到了没有免疫力的人身上也会因为大部分人有免疫力而无法传播更大范围，从而抑制病毒的传播直到病人被治愈或死亡病毒也被消灭。因为，疾病发生流行的可能性不仅取决于动物群体中有抵抗力的个体数，而且与动物群体中个体间接触的频率有关。如果群体中有70%—80%的动物有抵抗力，就不会发生大规模的爆发流行。个体免疫是群体免疫的基础，但两者很不相同。个体免疫是通过对病毒的生物学反应起作用，从而将病毒清除；而群体免疫是通过阻断病毒在人与人之间的传播起作用，从而让病毒消亡。
群体免疫来抑制病毒上天花的消灭就是一个例子，天花疫苗的接种并没有达到100%，而且也不是100%的天花疫苗接种都有效，但只要人群里有90%的人因为疫苗接种而有了免疫力的时候，天花就会因此而消亡。
但是群体免疫的前提是人类应当研制疫苗，只有在大多数人都接种过疫苗的情况下，“群体免疫”才有效。例如每20人中有19人需要接种麻疹疫苗，才能保护未接种疫苗的人。如果人们没有接种疫苗，“群体免疫”就会失效。2000年宣布在美国消灭的麻疹因接种疫苗的人数下降在2019年再次爆发。就是个例子。当没有足够的人接种疫苗产生抗体，而单纯让病毒大范围传播从而使足够的人自身产生抗体就会产生大量的死亡。
参考资料：
[1] https://www.thelancet.com/journals/lancet/article/PIIS0140-6736(20)31483-5/fulltext
[2] https://www.worldometers.info/coronavirus/country/spain/
[3] https://www.index.hr/vijesti/clanak/nova-studija-kolektivni-imunitet-je-moguc-jedino-uz-velik-broj-mrtvih/2196093.aspx
[4] Seroprevalence of anti-SARS-CoV-2 IgG antibodies in Geneva, Switzerland (SEROCoV-POP): a population-based study[J]. The Lancet, 2020.
[5] Seroprevalence of immunoglobulin M and G antibodies against SARS-CoV-2 in China[J]. Nature Medicine, 2020: 1-3.
[6] https://www.thelancet.com/journals/lancet/article/PIIS0140-6736(20)31482-3/fulltext
标签： 冠状病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