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体的骨骼肌在50岁以后会开始衰退和流失，一种来自石榴等水果成分的衍生物就有望帮助延缓这一过程。近日，这得到了首个临床试验的验证，来自瑞士的研究团队在Nature Metabolism期刊发表了这项试验结果。
细胞能够通过自噬作用来清除其中功能失调的一些组分，随着机体的衰老，这种自噬能力会逐渐减弱。比如，在老年人的骨骼肌细胞中，被称作细胞“能量工厂”的线粒体，其自噬作用就有所下降，无法及时“吃掉”那些出现缺陷的线粒体并对此循环利用，这和肌肉力量变弱、步行速度减慢等功能衰退有关。
来自瑞士洛桑联邦理工学院（L'Ecole Polytechnique Fédérale de Lausanne，EPFL）和瑞士生物信息学研究所（Swiss Institute of Bioinformatics）的研究团队就专注于减缓甚至逆转这种衰老效应。他们注意到了一种名为尿石素A（urolithin A，简称UA）的成分。
石榴中含有丰富的鞣花单宁（ellagitannins），经过人体肠道代谢后，会衍生为UA。在动物试验中，UA能够促进线粒体自噬，改善肌肉健康，提高肌肉力量和耐力：与对照组相比，在UA作用下，线虫的寿命从20天延长到30天，增加近一半；老年小鼠在治疗两周后，跑步时的耐力也提高了40%。根据研究人员介绍，UA是目前唯一已知的、能够重建线粒体自噬能力的化合物。
为了进一步验证UA的抗衰老功效，研究团队开展了首个随机双盲安慰剂对照的人体试验，共招募了60名健康状况良好但久坐不动的老年受试者。
研究第一阶段的目的是确定药物在人体中的安全性，24名受试者短期服用250mg-2000mg等不同剂量的UA或安慰剂，经过观察，各UA剂量组较安慰剂组没有出现副作用，表现出了较好的安全性。
在第二阶段，另外36名受试者分成4组，分别接受每天250mg、500mg和1000mg的UA活安慰剂，持续用药28天。较为长期的用药同样没有对受试者的健康造成不良影响。疗效方面，通过分析他们的血液和肌肉组织样本，检测细胞和线粒体中的生物标志物，研究人员观察到了令人信服的指标：在UA的作用下，这些老年人体内的线粒体合成正在增加，脂肪酸氧化水平也有所提高，而脂肪酸氧化也是线粒体的关键功能之一。
这也和经常锻炼的效果相似，耐力运动会促进人体骨骼肌中的线粒体合成和脂肪酸氧化，从而更好地为细胞提供能量。这也提示我们，运动是一种促进线粒体自噬的自然方式，在年龄增长的过程中，保持积极的生活方式也尤为重要，有助于改善肌肉中的线粒体功能，从而促进肌肉健康。
不过，虽然UA成分可源于石榴，多吃水果来补充维生素和膳食纤维等也值得提倡，但这并不意味着大量吃石榴就能起到试验中的抗衰老作用。研究中所用药物经由化学合成，剂量和纯度并非食物中的含量可比拟，而且由于个体代谢差异，不是每个人吃了石榴后的消化产物中都有UA。
这项试验在人体中初步证明了UA抗衰老的安全性和有效性。EPFL教授Johan Auwerx相信，“UA有望为人类健康带来改变。”共同参与试验的Amazentis公司希望在这一成果基础上，能够加速后续临床研究，早日将有效促进肌肉健康、延缓衰老的药物带到患者身边。
参考资料
The mitophagy activator urolithin A is safe and induces a molecular signature of improved mitochondrial and cellular health in humans. Nature Metabolism, 10.1038/s42255-019-007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