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是细胞最直接的能量来源，在人类的演化史中，摄入足量的糖是保证个体度过食物匮乏时期的关键。不过，现代大多数人已经不再面临糖分匮乏的问题，糖甚至成为了肥胖率激增的元凶之一。尤其是食物、饮料中的添加糖成为了众多研究“讨伐”的对象。在这种背景下，代糖应运而生。作为一类能提供甜味感受但热量极低的分子，代糖受到了大众消费者的热烈追捧，各种“零糖”概念饮料、用代糖替代天然糖添加的零食如雨后春笋般涌现。
毋庸置疑，代糖降低了日常的能量摄入，但是其他方面的潜在健康风险也正逐渐引起科学家的注意。2023年7月，世界卫生组织将最常见的代糖之一——阿斯巴甜列为了2B类致癌物，一度引发各界对代糖的广泛关注。当然，2B类仅代表着对人类可能致癌，对人类致癌性证据有限，不必过度恐慌。
但在癌症之外，代糖与其他疾病的联系正不断浮出水面。Diabetes Care期刊上发表的一项研究（https://diabetesjournals.org/care/article/doi/10.2337/dc23-0206/153434/Artificial-Sweeteners-and-Risk-of-Type-2-Diabetes）曾发现阿斯巴甜、安赛蜜和三氯蔗糖与2型糖尿病的发生风险呈正相关，作为控糖的分子会产生这一结果已经足够让人出乎意料了。而《细胞-代谢》杂志的一篇论文指出，阿斯巴甜还会加剧动脉粥样硬化的发生，提升心血管疾病发生风险。这一结论听起来同样有些反常识，代糖本身会限制糖分摄入、减少能量储存，但为何会引起脂肪堆积相关的心血管疾病呢？
来自瑞典卡罗琳斯卡医学院的研究者发现，这与异常的胰岛素分泌有关：长期摄入代糖，会造成血管中的胰岛素水平过高，从而引发血管内皮细胞的炎症反应，最终促进动脉粥样硬化的发生。
尽管阿斯巴甜所含的热量微乎其微，但它的甜度是蔗糖的200倍，因此它具备诱导更多胰岛素产生的潜在作用。在实验中，研究者尝试在小鼠饮食中添加了0.05%~0.15%阶梯剂量的阿斯巴甜，一共持续了12周的时间。结果显示，即使是0.05%的剂量水平也会显著提升小鼠血液中的胰岛素水平，而且该水平会随着阿斯巴甜剂量增加而进一步升高。
而小鼠的血管组织切片显示出了更加令人担忧的结果，与对照组相比，任一剂量的阿斯巴甜都会增加血管动脉粥样硬化的标志，并且0.15%的剂量水平下斑块信号最为显著。
除了小鼠，研究者还在猴模型中重复了类似的实验，他们发现猴子在分别喝下含有蔗糖（15%）和阿斯巴甜（0.15%）的水后都会触发胰岛素水平迅速提升。但值得注意的是，阿斯巴甜的剂量水平远低于蔗糖，并且它本身并不含糖，最后却能引发和蔗糖一样的胰岛素激增结果。
参考资料：
Sweetener aspartame aggravates atherosclerosis through insulin-triggered inflammation. Cell Metabolism (2025). DOI: https://doi.org/10.1016/j.cmet.2025.01.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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