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胃癌是第二大高发癌种。早在1995年，北京大学肿瘤医院团队就领衔在尤为高发的山东临朐县开展了大规模的山东干预试验。发表于《英国医学杂志》（BMJ）的22年随访结果显示，幽门螺杆菌治疗，以及维生素和大蒜补充剂的共同干预，与胃癌发病率、死亡率的长期下降有关。
那么，在这些高危人群中，生活方式因素是否会影响营养补充剂的预防效果呢？这正是山东干预试验的最新二次分析要回答的问题，发表在《美国医学会杂志》子刊JAMA Network Open的研究结果带来了新的洞见，尤其强调了烟酒的影响。
山东干预试验在胃癌高发的临朐县当地纳入了3365名居民，他们接受了两周的幽门螺旋杆菌治疗（阿莫西林和奥美拉唑），并服用维生素补充剂（C，E和硒）和大蒜补充剂（提取物和油）或相应的安慰剂对照长达7.3年。
总体而言，在22.3年的随访期间，共有151例新发胃癌病例和94例胃癌死亡。此前研究已表明，幽门螺杆菌治疗和维生素补充剂分别与胃癌发病风险下降52%和36%有关，大蒜补充剂也显示出了保护作用的趋势。幽门螺杆菌治疗、维生素补充剂和大蒜补充剂分别与胃癌死亡风险降低38%、52%和34%有关。
此次分析中，研究人员主要关注了吸烟、饮酒以及饮食特点这几项生活方式因素的影响。
数据显示，吸烟人群胃癌发病率升高72%，死亡风险更是翻倍，升高101%。这种关联在幽门螺杆菌阳性人群中尤为显著，发病和死亡风险分别升高88%和115%。相比之下，虽然饮酒也与风险升高有关，但统计学不显著，研究人员也未观察到谷物、肉类和蔬果摄入量带来的显著影响。
进一步分析生活方式对营养补充剂预防效果的影响，数据呈现了有意思的结果。在从未吸烟的人群中，维生素补充剂预防胃癌死亡的效果更明显，风险降低65%。相似地，尽管单独来看，饮酒不是显著的风险因素，但只有在从不饮酒的人群中，大蒜补充剂才显示出预防作用，胃癌死亡风险降低67%，而饮酒人群中则未观察到大蒜补充剂的益处，这种交叉影响在幽门螺杆菌阳性人群中更明显。
研究人员继续将观察指标拓宽到胃部炎症和癌前病变，1995-2003年间42.9%的受试者都出现了胃部病变的进展，其中，在新鲜蔬果摄入量不足（＜81 kg/年，约＜222 g/天）的人群中，维生素补充剂也有助于减缓病变，降低风险20%；而在蔬果摄入充足的人群中，维生素补充剂似乎还有些适得其反，但这一效应仅表现在未感染幽门螺杆菌的人群中。
作者团队指出，这项分析与西方人群大规模前瞻性研究，以及在临朐县开展的病例对照研究结果一致，支持吸烟是胃癌的危险因素；饮酒与胃癌的关联虽然相对不明显，但研究显示了酒精摄入对胃部健康的潜在影响，其他研究也表明，酒精可对DNA造成直接损害、引发炎症、影响胃部菌群健康。
此前同样在临朐地区开展的社区干预试验已经显示，吸烟和饮酒与幽门螺杆菌根除失败有关。而这项研究进一步提示，烟酒可能还在一定程度上抵消营养补充剂对胃癌的预防益处。基于这些发现，研究团队提出，在高危人群中，胃癌预防策略需结合生活方式干预，才能最大程度地发挥预防措施的潜在有益作用。
参考资料：
Association Between Lifestyle Factors, Vitamin and Garlic Supplementation, and Gastric Cancer Outcomes: A Secondary Analysis of a Randomized Clinical Trial. JAMA Netw Open, DOI: 10.1001/jamanetworkopen.2020.662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