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食纤维对健康的益处已得到广泛认可,但对于炎症性肠病(IBD)患者,传统观念认为应限制纤维摄入。Lancet发表的一篇最新观点评论短文,综合了近年一些研究结果,建议大多数IBD患者应从饮食中摄入足够的膳食纤维。
一、高膳食纤维饮食与低死亡率相关
在当前的营养和医学领域,膳食纤维是一个热门话题。在最近一项备受瞩目的研究中,令人信服地将高纤维摄入量与死亡率和多种非传染性疾病发病率的降低联系起来。研究者认为,显著的剂量效应,包括结直肠癌的发病率,都有因果关系。同样,膳食纤维一直是胃肠道疾病[如炎症性肠病(IBD)]饮食疗法的主要关注对象。显然,食物(特别是高纤维)是患者自我修复的首选途径之一。
二、限制膳食纤维可增加IBD复发率
IBD是一种活动性炎症性疾病,其病程与缓解期交织在一起。从治疗方式来看,患者对饮食疗法很感兴趣。不幸的是,大多数根据动物模型、流行病学研究和非对照试验得出的关于活动性IBD饮食治疗的结果都与高质量的随机试验不匹配。除此之外,刻意或无意地制定一些限制纤维和碳水化合物摄入的饮食,其益处总是道听途说得较多,但缺乏足够的科学支持(例如少渣饮食、低不溶性纤维饮食、原始饮食)。
既往研究表明,高纤维饮食可导致患者症状恶化,因此建议患者尝试短期低纤维饮食,旨在减少与IBD活动性炎症相关的症状。避免全麦、坚果和种子以及某些水果和蔬菜等食物的摄入,可导致纤维摄入量低于10~15g/d或仅为健康建议的一半,这种饮食的限制在克罗恩病,尤其是在发生狭窄型克罗恩病患者中,比在溃疡性结肠炎中更常见。两项长期对照试验否定了上述关于低纤维饮食对IBD疗效的证据,这两项试验显示,即使在活动性IBD患者中,高纤维饮食的疗效依然比低纤维饮食更好。但是,目前各指南仍推荐IBD患者摄入低纤维饮食。
在过去十年中,有关IBD中改变膳食纤维摄入的建议正变得逐渐明确。首先,最近的研究数据强调限制膳食纤维摄入的IBD患者其复发的可能性增加。其次,新兴的研究表明,基于植物的饮食(含有固有的高纤维)在IBD患者中有效,还有一些证据表明从食物中摄入较高的特定纤维(例如,7~20 g/d 洋车前草)可以降低溃疡性结肠炎的复发率。基于此,越来越多的人认识到纤维摄入不足会导致肠道微生物群以及结肠黏膜内层重要营养基质的减少。最近的研究结果表明,IBD患者中负责分解碳水化合物的微生物的代谢功能可能受到损伤,目前尚不清楚膳食纤维的摄入量是否会导致这种改变持续存在。
三、不同发酵特性的膳食纤维对菌群多样性的影响有差别
另一个最新的研究表明并非所有纤维都具有同样的效果。某些特定纤维的发酵性能有可能是成功控制纤维摄入,以改善IBD的临床过程的关键。膳食纤维微生物分解的速率和位置影响肠道微生物群的丰度和多样性,以及产生的代谢物[例如短链脂肪酸(SCFA)]。因此,具有不同发酵特性的纤维将在肠道内发挥极为不同的生理作用。那些易于发酵的纤维(例如难消化淀粉、低聚糖、菊粉)能快速地生成SCFA,更有效地改变膳食底物的发酵而不产生有毒的终产物。为了增加SCFA的复杂性,不同的易于发酵的纤维产生的SCFA的类型和比例也不同。易于发酵纤维和可缓慢发酵纤维的联合食用有助于将有益代谢产物向结肠周围分布,这对于改善远端结肠微环境可能有重要价值,同时在溃疡性结肠炎发病机理中占有非常重要的位置。
四、建议IBD饮食中摄入充足的膳食纤维
现如今,关于疾病相关的饮食建议在不断发展,健康从业者必须向IBD群体传达基于现有证据的饮食信息,而不是揪着传统饮食信息停滞不前。在大多数IBD病例中,摄入低纤维饮食有其自己的时间表。作为IBD症状控制的策略,长期限制膳食纤维摄入并无益处,有可能对整体肠道健康带来更大的风险(包括患结直肠癌风险)。此外,当纤维摄入受到限制时,高纤维食品中其他保护性生物活性成分的摄入同样受到影响。不过,是否应该尝试将纤维摄入量增加到超过推荐目标(>35g/d),以达到治疗效果仍有待观察。纤维摄入量的建议可以根据IBD的疾病类型或部位进行调整。对于大多数活动性IBD患者(非狭窄或穿透型),纤维摄入目标应符合当前的健康指南(25~30g/d),包含可发酵和可发酵性差的纤维摄入,包括各种全麦、豆类、坚果和种子,以及未经剥皮的水果和蔬菜。在适当的情况下,可考虑逐渐加入纤维饮食,以促进肠道适应性和耐受性。
总结
① 高膳食纤维饮食与低死亡率/低非传染性疾病发病率相关,也是胃肠病患者自我调整的重要方式;
② 过去建议炎症性肠病(IBD)患者减少纤维摄入,但近期研究表明,限制纤维可增加IBD复发率,而高纤维饮食对IBD有益;
③ 不同发酵特性的膳食纤维对菌群多样性、丰度及其代谢产物影响不同,易发酵纤维可迅速生成短链脂肪酸,减少有毒物质产生;
④ 纤维摄入量或应依IBD类型而异,推荐大多数患者从饮食中摄入充足的可发酵和难发酵纤维(25~30g/d)。
参考文献
1. The low-fibre diet: contender in IBD, or has it had its time?. Lancet Gastroenterol Hepatol. 2019 May;4(5):339.
2. Review article: dietary fibre in the era of microbiome science. Aliment Pharmacol Ther.2019 Mar;49(5):506-515.
3. Diet‐induced extinctions in the gut microbiota compound over generations. Nature. 2016;529:212–215.
标签: 肠道菌群